纪录片《归来》：一场后人与前辈跨越时空深情

一片赤诚向祖国

■李　健

纪录片《归来》海报。节目组提供

近期，纪录片《归来》在央视纪录频道播出。该片共6集，分别以《开往中国的慢船》《一切为了国家需要》《震惊世界的巨响》《从零到一》《深耕笃行》《归来仍是少年》为题，立体呈现20世纪50年代科学家回国参与新中国建设，积极推进国家发展的动人故事，讴歌他们爱国奉献、不畏艰险的精神品质和价值追求，引领观众厚植爱国主义情怀，传承弘扬伟大精神。

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百业待举，亟需大批各行各业人才。党和国家郑重向身处海外的人才发出邀请，欢迎他们归国参加国家建设。许多科学家受到感召，纷纷回国。该片围绕讲述重大事件和部分科学家归国经历，徐徐展开从1949年到1957年间，近2000名科学家和学者从海外归来参加国家建设的画卷。钱学森、赵忠尧、华罗庚、李四光、曹建猷、梁思礼、朱光亚、顾震潮、夏培肃等科学家的归国经历，引领观众深入认识那是“怎样一个年代，怎样一群科学家”，进而烘托出忠于祖国、报效国家的宏大主题。

“我是中国人，回自己的国家还需要理由吗？”片中，邬沧萍回忆起儿时家乡被占领的场景，把国破家亡的悲情沉淀为内心深处奋发有为、建设国家的强大动力。放弃国外优厚条件，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时，他说出了那个年代众多海外游子的心声。然而，归来并非坦途。钱学森从1950年开始争取回到祖国，受到美国政府的阻挠，被迫参加5次听证会，直到1955年10月才如愿。郭永怀为了顺利回国，烧掉了没有发表的科研论文手稿，推掉了在美国的涉密工作。杨承宗面对留在法国可以高薪厚酬和归国后月薪只有1000斤小米待遇的巨大反差时，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坚持要把祖国最需要的知识带回来。华罗庚在抗战时期在西南联合大学度过了近8年时光，而后赴美国伊利诺伊大学担任教授。新中国成立后，深知归来面临的巨大困难和挑战，华罗庚义无反顾，在《致中国全体留美学生的公开信》中写道：“梁园虽好，非久居之乡，归去来兮。”就这样，一批批科学家突破艰难险阻踏上归国航船。

归来之后，国家需要解决什么难题，他们就攻坚什么领域，将个人发展与国家命运紧紧绑在一起，为新中国的科技事业作出巨大贡献。片中，曹建猷回国后，为了国家铁路发展，没有继续从事在海外所学的高能粒子加速器专业，转而选择国内欠缺的铁路电气化，成为我国铁路牵引电气化与自动化学科的奠基人。华罗庚制定发展计算数学规划，推动电子计算机发展，在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领导中国第一台计算机的研制。同样为了研究发展计算机，夏培肃从电路研究转行，同闵乃大、王传英组成从事电子计算机研究的三人小组，创造了一个个从零到一的奇迹。徐光宪原本学习量子化学，因院系调整转行实验研究，又因原子能事业转行核燃料萃取，再因国防工业需要转行稀土提取，并用串级萃取法推动提升中国的稀土产量。这些科学家，许多是“半路出家”，为什么能取得如此令人敬仰的成就呢？如片中所说：“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有家国情怀，就有坚强意志，不再计较个人得失，勇往直前。”

该片真实还原科学家的感人故事，刻画他们赤诚爱国的精神风范。美国司法部围绕钱学森驱逐案，听证会的记录多达282页。该片通过翻译这些资料，诠释了钱学森回国的曲折经历和敢于斗争、坚持斗争的爱国者风骨。中山大学一位教授查阅一本瑞典科学文献时，发现年轻时的顾震潮在人工计算情况下，天气数据研究已经取得世界领先水平……片中，钱学森之子钱永刚、朱光亚之子朱明远、李四光外孙女邹宗平、顾震潮女儿顾英等，以及众多归国科学家的学生、同事倾情讲述，同时穿插科学家们的宝贵影像和声音，让观众在翔实生动的故事情节中深受触动、备受激励。

该片还嵌入科学家们的生活细节，展现爱国与爱家的情感交融，深度呈现他们顶天立地、有血有肉的群体形象。片中，顾英实地讲述当时中国科学院气象研究所“三个巨头”的生活，让观众似乎看到了吹小曲的陶诗言、打羽毛球的叶笃正、跳皮筋的顾震潮，也似乎看到了重病难行、拿着小马扎去送别小女儿的顾震潮。陈芳允的儿子陈晓东展示父亲写给母亲的小诗，科学家饱含真诚的诗意浪漫跃然荧屏。梁思礼回忆出国8年归来，在码头看见白发苍苍的母亲时，一时间情难自已。

在春风化雨的讲述中，该片通过讲事业、讲经历、讲情感，让后人与前辈跨越时空深情对话。科学家们的赤子丹心和卓越功勋感人至深，也将不断激励后人献身强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