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看待机器智能

　　■李玉焱 杨飞龙

　　机器智能属于人工智能的范畴，是指人类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使计算机或机器表现出来的智能行为，如图像、文字、语音识别以及学习、推理、规划、创造等。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进步，机器智能将会越来越多地用于未来战场上，完成各式各样的军事行动任务，提高军事行动效率，达成军事行动目的。要在未来战场上充分并合理地发挥机器智能的作用，应辩证看待机器智能。

　　机器智能有智力无智慧。机器智能是以数据为基础，并基于符号主义和连接主义理念建构的智能拓扑网络，具有一定的智力，它可以通过标准的程序规则进行存储搜索、推导证明、逻辑判断和范式表达，例如知识图谱、专家系统、神经网络等。在未来战场上，机器智能可以通过精准快速地搜索、推送信息来响应指挥员关键情报信息需求，辅助指挥员对战场态势进行逻辑分析判断，并对作战行动任务进行科学合理的规划。但机器智能没有智慧，并不能理解战争服从政治、战略服从政略的深刻内涵，无法智慧地前瞻预判战局走向，需要人类指挥员根据军事战略态势、上级战略意图和作战经验教训，在机器智能的辅助下融入政治因素、价值判断以及非理性的直觉推断和意识顿悟，完成符合政治要求而富有洞见的决策活动，进而做到依势摆兵布阵，应势推动战局，顺势赢得主动。

　　机器智能有算力无算计。未来战争是算法主导的决策中心战，主要靠算，算兵力大小、算行动时间、算地形幅员、算射击诸元、算协同适配、算资源使用，算的时间很紧，但算的内容很多，对作战指挥计算提出了很高要求。机器智能具备强大的战场计算能力，能够以其快速的内核处理速度、强大的并行计算能力，通过云计算、边缘计算等多种方式，基于高效算法程序，为指挥员科学高效决策和武器系统精确快速打击提供有力支撑。但机器不会算计，不会施计用谋，没有主观能动，不会见机行事，只会按照既定规则，落实指令要求，执行作战任务，需要人在环路中监督机器行为，伺机做出算法策略调整，调控机器灵活机动地处置战场情况。

　　机器智能有思索无思想。机器智能思索主要是基于智能网络进行已有知识、信息、数据的搜索、汇总、分类、加工和整理，并通过一定的算法规则实现战场情报信息产品的深度挖掘、综合加工、对比分析和逻辑生成。但机器没有思想，不会无中生有进行思维拓展和认知升华，不会产生思想碰撞和灵魂启迪，不会举一反三和借石攻玉，只会通过表象上混杂无序的已知信息挖掘潜藏在逻辑深处的已知但未显见的信息。因此，需要人类指战员在未来战场上谋划作战或执行任务时，多一点思考拓展思路，多一些思路提升思维，多一层思维充实思想，依托机器智能强大的知识搜索和数据挖掘能力，立足打赢急需，主动设计战争，主导未来战场。

　　机器智能有意志无意识。未来战争空间广、节奏快、强度大、对抗烈，对于有生命体征的作战人员来说，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将是严峻的考验。智能机器作为非生命体，不会感到饥饿困乏，不会出现精神恍惚，不会产生心理波动，可以始终保持稳定状态，连续持久作战，具有钢铁般的“战斗意志”，只要作战目标不达成就不会罢手。但是机器智能没有人类意识，不懂战争法规，不讲伦理道德，没有同情心。在复杂战场环境下，还可能出现系统失控、滥杀无辜甚至临阵倒戈等问题。因此，人们更需要关注机器智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伦理等问题，为机器智能野蛮生长戴上“笼头”，通过“人在回路”方式适时干预和调控机器智能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