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里的思念——记浙江省江山市海军烈士家属

上图：郑世凤找出王国忠的照片。周 耕摄

　　一杯咖啡，盛满浓浓的思念。

　　1月24日下午，浙江省江山市上余镇大溪滩村的一间农家小屋内，83岁的郑世凤像往常一样，冲了一杯咖啡。她拿起小勺，一圈圈地搅动着。杯中飘出的缕缕香气，萦绕着她对儿子王国忠的思念……

　　王国忠是一名烈士，于20世纪90年代初入伍到海军某部。1994年6月25日，浙江省宁波市大榭岛的一艘渔船被风浪掀翻。危急时刻，他挺身而出，主动申请潜入海中寻找渔船位置。在他第3次潜水时，身上的救援绳断裂，再也没能上岸。

　　“叔叔生前很孝顺，每个月要给奶奶写两封信。在他牺牲的那年夏天，奶奶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他的来信。”郑世凤的孙女王晶晶告诉笔者，有一天，部队突然传来消息：王国忠牺牲了。突如其来的噩耗，让郑世凤悲痛万分。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接受国忠牺牲的事实。他是我最乖的孩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我就想，他还会好起来的，会给我写信的……”郑世凤说，那段日子她很伤心，一头黑发变成了灰白色。家里人担心她睹物思人，将王国忠之前寄回的信件都烧掉了。

　　母子情深，思念盘桓在心头，总要有所寄托。“国忠在一次休假探亲时，给我买过咖啡。他说，‘妈，您没喝过，尝一尝。要是喝得惯，我再给您买。’他牺牲之后，只要想起他，我就冲一杯咖啡喝。喝着喝着，就习惯了那种味道，苦苦的，也甜甜的。”郑世凤说。

　　郑世凤把王国忠买的咖啡喝完后，又自己去买咖啡，倒进罐子里。后来，每当咖啡快要喝完时，家人又会买来新的倒进罐子里，好像罐子里的咖啡总也喝不完。

　　“叔叔为国尽忠，是个大英雄。家乡很多人知道叔叔的事迹。”王晶晶说，上小学时，老师在课堂上讲过叔叔的英雄事迹。每到清明节，老师还组织学生去给叔叔扫墓，让她感到很骄傲。

　　后来，王国忠的墓地从老家迁进江山烈士陵园。家人把他的遗物几乎都捐给了纪念馆，只留下几张老照片。

　　一杯温热的咖啡，陪这位英雄的母亲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四季。郑世凤说，随着她年龄增大，家人常提醒她要少喝咖啡，但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王国忠的照片给笔者看。

　　那张脸庞年轻帅气。笔者问道：“您后悔送自己的孩子去当兵吗?”

　　“不后悔，当兵很光荣，是一件好事。”郑世凤说着，眼里泛起泪光。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看向门外的天空。